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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努森的利拉鲁肽是医药史一项伟大的发明。它的成功出人意料，无论是在诺和诺德内部还是在整个行业，看好GLP-1作为药物研发方向的人是很少的。另一位研究者Dan Drucker在接受《纽约时报》采访时回忆了类似的场景，他说在八九十年代，与GLP-1有关的报告总是安排在内分泌会议的最后一天，当他开始讲话时，很多人已经离开会议前往机场。[i]克努森说当时市场上只有诺和诺德一家在走这个方向，10~15年后其他企业才开始用脂肪酸修饰法，今天，GLP-1脂肪酸修饰已经成为平台技术，有几千篇论文，诺和诺德在这个方向上积累了大量专利。

[i] https://www.nytimes.com/2023/08/17/health/weight-loss-drugs-obesity-ozempic-wegovy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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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年，诺和诺德管理层与瑞士生物科技公司雪兰诺谈判合并事宜。由于两家公司之前分别上市，基金会的持股已经大大降低。合并后，基金会的股份只有28%，但保留了77%投票权。因此，公司合并的决策权仍然属于诺和诺德基金会。让管理层意外的是，他们的申请没有得到批准。后来管理层争取到更好的条件，再次申请，仍然被拒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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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期介绍了Nordisk和Novo的创业。50年代后，第一代创业者退出公司管理，继任者们将如何保持企业创新，开发增长空间？

上世纪70年代，基础加餐前胰岛素注射basal bolus治疗法成为主流。诺和认为，胰岛素产品竞争进入稳定期，更多的竞争转向如何更好地给药。在这段时间里，给药方式的进步主要是胰岛素泵，Nordisk是胰岛素泵技术的主要生产厂家。Novo认为，胰岛素泵能够做到自动给药，剂量准确，适用于经常需要注射的患者。此外佩戴胰岛素泵的患者吃饭时间更灵活，也可以长途旅行。在给药的准确性方面有优势。缺点是价格高，而且很多消费者不喜欢带着一个电动装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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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诺和诺德NovoBordisk历史上曾经是两家公司，一家简称Novo，一家简称Nordisk。上期介绍了Nordisk的创始人和他们是如何发起Nordisk公司和Nordisk基金会。接下来我们将讨论Novo的创业故事。

当August Krogh开始制造胰岛素的时候，他将自己实验室中一位经验丰富的工程师Harald Pedersen派过去支援。当时没有实验室专用设备生产商，需要自己制造。Harald发明了用于将胰腺冷冻切片的设备，他的女儿也加入公司，负责胰岛素标准化工作。

胰岛素生产需要懂化学的人手，Harald推荐自己的弟弟Thorvald Pedersen加入，Thorvald本身是药剂师，当时正在管理一家大豆加工厂。Krogh和Hagedorn同意了，1923年10月开始，兄弟两人一起在Krogh和Hagedorn领导下工作。

Thovald是有经验的管理者，他和Hagedorn发生了意见冲突，Krogh站在Hagedorn一边。加入新公司不过6个月，Thorvald被开除了，Harald选择和弟弟站在一起，退出Nordisk。告别的时候，Krogh问他们有什么打算。Harald回答说，他们也要生产胰岛素，Krogh说，他们是做不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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胰岛素发现是20世纪最重大的科学突破，时间上远远早于抗生素，对公众接受现代医学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。胰岛素的发现和提取有很强烈的土法上马的感受。当时多伦多四人组不知道胰岛素是什么，他们以为自己分离得到的是一组有神秘功能的化学物混合体。还要再过几年，研究者才确认胰岛素是一种蛋白质。

胰岛素的发现对制药行业也产生了革命性的影响。1922年，生产足够数量的胰岛素成为最令人焦灼的难题。如果没有礼来公司的研发投入，胰岛素的稳定供给几乎是不可能的。同样是酒精挥发，多伦多大学用的是升温和送风法，而礼来使用真空法。光是开始尝试制造胰岛素的前6个月，礼来公司就消耗了10万兔子用于实验。兔子还成为双方争议的一个话题.多伦多大学发现，从兔子实验来看，礼来公司夸张了他们生产的胰岛素的效果，礼来当然不服气.调查发现，礼来使用的是体重1千克的兔子，而多伦多使用的是2千克的兔子。没有标准化，加上沟通不方便，生产协调的困难可以想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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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讨论的主题是诺和诺德，一家丹麦的制药企业。这家企业以胰岛素研发为核心业务，近几年又增加了减肥药，它的减肥药产品司美格鲁肽系列在最近两年出现爆发性的增长。甚至带动了丹麦的GDP增长。据丹麦最大的银行丹斯克银行报告，2023年，丹麦GDP增长1.8%，主要的贡献来自诺和诺德，如果去掉诺和诺德的增长，丹麦GDP的增长上是-0.1%。

这是一个医药企业的案例，涉及一些背景知识。第一期我们会介绍胰岛素的发明，这是诺和诺德公司的前史。如果对这个内容比较熟悉，比如看过朱石生老师医学大神系列或胰岛素发明史，可以略过这一期，当然我们会尽量从管理角度给出一些讨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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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例呈现类似于新闻报道，有非常多的角度和可能性。因此，在做出最优选择之后，作者往往发现还可以有许多不同的揭示和解读。后面的部分会就每个案例提供一些拉开距离的观察和议论，特别是将企业变革中的偶然因素提取出来，也算是对案例分析批判性思考的一种支持。本期讨论沃尔玛、SoFi、纽约时报和万科物业四个案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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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01年9月7日，辛丑条约签订。11月7日，李鸿章去世。11月16日，张翼从德国回到北京。1902年1月7日，慈禧和光绪回到北京。1902年1月10日，张翼任路矿总局帮办，2月24日，升为总办。李鸿章去世，开平矿务局的很多事情死无对证。但张翼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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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美国学者卡尔森的研究，卖约共有8条，是张翼、德璀琳和胡佛三人合议的结果。大致的意思包括在英国注册新公司，公司名称仍然保留开平字样，资本金100万英镑，其中开平矿务局现有股东的部分折算为37.5万英镑。也就是说，新公司还需要募集62.5万英镑股本金，才算是完成实收资本。因此，这是招商重组合约，卖约只是约定俗成的叫法。在卖约中，墨林公司承诺在2月28日以前提供10万英镑作为运营资本，墨林公司有90天时间来决定是否接受合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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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9年3月，胡佛受命来到中国，担任张翼的顾问。这个身份是墨林向英国外交部报告的，他说如果在中国发现金矿，胡佛将担任矿山经理。胡佛的使命张翼应该是知道的，或者是他和墨林之间有共识的，德璀琳算是介绍人。1900年1月，墨林再次来到中国，寻求将开平矿务局改为中外合办德璀琳和胡佛是他的主要顾问，德璀琳熟悉中国官场，胡佛则是矿业专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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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1892到1899年，开平矿务局煤炭产量从25万吨增加到778240吨。和唐廷枢时代相比，增长速度开始放缓。根据学习效应，此时开平煤矿的成本应当有显著的下降，利润上升。这和当时的实际经营情况不一致。其中的原因有贪污，也有扩大投资导致的债务负担。

官督商办企业由于不需要向股东负责，普遍表现出后世计划经济中软预算的特点，以扩大规模而不是利润为优先。唐廷枢时代已经如此，张翼上任后，同样追求扩大规模，只是转变了投资方向，将港口码头作为重要的投资方向。这个方向符合当时开平的情况，因为约束开平利润增长的要害是销售。全国煤炭市场在快速增长，进口煤炭数量不断增加。只要开平的煤能够运得出去，不需要担心销售。